Saeda

雨の庭

(凛杏)孤月

(凛杏)孤月

·ooc可能
·爱情开始前
·好久没写过东西了有雷可能慎入





手指按上琴键的前一秒,他听到了一声呜咽。

轻的像猫,细的像针,在他心上犹如一尾羽毛一扫而过止住了他的动作,而后又化作罗盘的指针引导他从琴凳上站起,悄悄走下楼梯。

脚步放的又轻又缓,步调节奏甚至能与不讲道理便一股脑塞进他耳蜗的细小声音相应和。月光在地上铺了一层银色的镜面,每踏上一步都仿佛有轻巧冷淡的回音,他走过的地方向前蔓延,蔓延,形成了辽无边际的有如结冰的一角。

很近,声音的来源他也很熟悉。拐过一个弯,再拐一个弯,很快声音就近在咫尺,在阒寂无人的校园中愈发清晰可闻。他的脚步倏忽加快,又像是发条松掉的钟般渐渐放缓。虽是有点与从前的自己有些不同的行为,他却懒得深想,稍一停顿就顺理成章的接受了这个行为的现实,又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教室门没关。

他踏了进去,凭借极为良好的夜间视力一眼便辨认出了那个打扰他懒散的午夜生活的毛茸茸的棕脑袋。——其实这也是他本就默认于心的。听到声音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但这仍是不同寻常,出乎他意料的。

他的衣角挟着风,经过时轻轻吹起了桌面上的企划书。已经完成了,誊写的整齐漂亮。月光也毫不留情的浸润了那薄薄的纸张,将上面被水浸皱的斑点稍稍遮掩。他们的制作人正卧在上面,柔弱的脊背颤动着,仿佛有蝴蝶栖宿在胸口正缓缓振翅;洁白的耳垂掩在发中,连着纤细的脖颈,月光一醺便越发柔和,绽放出美玉般的光彩。那大概,不,是确实很美味的,但他少了几分胃口。

朔间凛月很少会以这个角度望着他的制作人。由上往下。这令他感到陌生。平日她充当的角色对他而言更多是格外称心的膝枕,散发出恬淡柔和的柑橘气息,好像橘子汽水留在唇舌的余味;视角自然也是由下往上,比起眼睛她的下颌更令他印象深刻。虽然没有触到皮肤,但心脏的跳动,血液的流动,甚至呼吸的深浅都隔空传来,熟悉的令他不得不加深了对方是杏这个认知。那么,她为什么会哭呢?

这对他而言是无法触及的未知。他对制作人的兴致向来浅尝辄止流于表面,此刻成了他思考的枷锁。他手下轻轻戳了戳对方的脸颊,带来的温度顺着指尖渐渐上行,仿佛月永常说的inspiration般流入了他的脑海。他回忆起了她望向他的眼神,清泉般温和又小心翼翼,但敏锐如他自然是能感到几分不同的。与她投向他人的眼光的不同。

混沌又不着边际的联想拉开一张过大的网,网眼又恰巧略大于思绪,每当他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什么的时候,那些微的线索又像翠鸟的凌空飞行,转瞬失去了踪影。


桌上手机的屏幕突兀的亮了。

朔间凛月将思绪摇走,再理直气壮不过的捞起制作人的手机。对方无论如何都不会怪他,定会包容他,他愉快的接受了这个一直以来的默认前提,划开了屏幕。

密码。

这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今天以前应该还是没有这种东西的。眉毛微微簇起,很快又一条信息来了:

「那么小杏,他对你又是什么感情呢?」

「以你的说法,倒确实是个有点冷淡的人呢。」

「还在吗?睡过去了?」

手指几不可察的一震,那几行白底黑字瞬间都纤毫毕露了起来。他自己倒也不是很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开始兀自试起了密码。

阿濑的生日。

错误。

冰鹰的生日。

错误。

他略一沉思,又飞快的输了一串数字,很快伴随着一声响动,屏幕开了,密密麻麻的对话跃入眼帘,不外乎是有点黏腻的情感脉络,却令他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轻轻笑了出声。

他将手机摆放回原本的位置,挑眉继续以不甚熟悉的视界观测着他的制作人。手指画过狭长的眼线,秀逸的鼻梁最终落在被夜风吹的有几分冰凉的嘴唇上。薄薄的粉色下涌动着再沸腾不过的血液,正如他此刻胸腔中涌动的仿佛要破土而出的东西。朔间凛月躬下腰,凑近了自己手指所在,熟悉而又安定的鼻息覆盖住了自己浅淡的呼吸;他落下一个吻。

将外套抖平披在制作人身上时他不禁饶有兴趣的想,对方第二天醒来看到说不定会联想到鹤的报恩。没想到也没关系,他会引导她去想——襞褶盛着似落非落、摇摇欲坠的星。在天光破晓前,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去想引导的方法。又或者,他想,他的思绪也被月色照的雾蒙蒙的无法想的那么真切,这是另一个能令他放弃置身事外的对象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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